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裴多菲

正月初一,走亲访友,前前后后走了四个地方,除了意外收到的200元压岁钱,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大姨夫家里看到的那两只困于笼子里的野鸡了。

在大姨夫家里,一群人在聊着天,屋子里因为很多人吸烟而变得“云雾缭绕”,于是我一个人跑到外面,可是这北国的天气我已不太习惯,在外稍久,就会不 自主地打哆嗦,于是整个下午就见我不停地进进出出。忽地,大姨夫出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前几天从山上打回来的野味——两只野鸡,我欣然答应了。

虽然我是在市区里长大,但是逢年过节的走亲访友让我对农村比其他的城里孩子有更多的了解,即使是这样,我也依然是五谷不分,对野生的东西也不是很了 解。大姨夫带我到了东房——他家里储藏杂物的房间,隔着玻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是一公一母两只野鸡。母的很平常,灰色的毛覆盖着全身,无冠也无绚 丽的尾巴,相比之下,公野鸡就漂亮多了:首先进入视线的就是它那几乎等身大小的尾巴,五彩缤纷,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孔雀。它的头顶——据大姨夫所说—— 也是色彩艳丽,但是如今都掉光了,为什么会掉光了呢?我觉得这真是它的美之所在!

就在我看到它们的同时,它们也看到了我,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格外震惊:虽然隔着双层的玻璃,但是它们依然笼子的另一面不停地冲撞着,企图躲避我,企图 逃离我。母野鸡在撞了一次发现我并没有进一步动作时停了下来,隔着笼子、隔着玻璃注视着我;而公野鸡则不是,它一直拼命地撞击笼子——这就是为什么它的头 顶的毛掉光了。当我开门进去时,它又向着反方向冲撞着笼子,笼子里满是它的五彩的毛,有些飞出了笼外,在下午柔和的阳光里自由地漂着。为了不让它再这样继 续自残式的冲撞笼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它眼前消失。我试图藏在墙角,偷偷地露出脑袋,偷偷地看它,但依旧还是被它发现了,于是又是一阵渴望自由的心与 限制自由的铁笼的一阵碰撞。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笼子里的动物了,但却是第一次看到对自由如此渴望的、敢于如此冲击牢笼的!它的勇气让我都觉得自惭形秽了,我们被无形的牢笼紧 锁着,尝过苦头、碰过壁之后便学会了卑躬屈膝、学会了妥协。每个小孩都是梦想家,用想象力翱翔于自由的天空,然而现实的牢笼终究还是困住了大多数人——因 为大多数人都害怕在冲撞牢笼时碰到自己头顶的优美的羽毛、抑或失去性命,于是这个世界便多了很多家禽。想起了米开朗基罗的那句话:“我愈是痛苦,就愈是开 心!”可能米氏话语里的痛苦就是其与现实的种种封锁搏斗所带来的痛苦吧,于是,这句看似矛盾的话就突然变得那么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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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16 February 2011

Category

miscellaneous